蹈常习故【八一】七月流火（散文）

cslehe

#122374#7月流火，流火了田野，流火了翠绿的河岸，和那座水泥铸成的小桥。小桥之下，1片寂静，低矮的芦苇和茅草覆盖着枯竭的河床，只能在梦中吟咏着，消失了多少年的水的歌谣。
河岸上，荆狗子绿色的尖刺指向天空，似在期盼着云的萧洒，而老了秧子的落粒耷拉着叶片，失落在幽怨的情怀中。水管从桥洞的那端引下来，又从桥洞的这端撒上来。湿漉漉的白色长龙，引来了鸟儿的喧叫和蚂蚁、蛩虫的兴奋。滋滋穿行的水流，本该是小桥下河道里千百年来献给小河两岸乡人的歌谣，可为何在某年的某月就戛但是止了？就像乘着时间的长风翱翔于天地间的魂灵1样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这个让人心痛的停止符，不知停在何年何月，惬意的歌谣就此停息。父辈们攀缘到河岸的痕迹逐步模糊，消失。河床上被岁月抛弃的白沙堕入了深深的思考。踩着烫脚的白沙，玩性正浓的孩子们把此地当作自己的伊甸园。马歇菜，薅草和荆狗子，布满了河道，像是1个个坚守在岁月中的战士，无声地回应着1辈又1辈的人彳亍在河岸时的寂然凝眸。
还是那方沃土，还是那爿村落，还是那千百年来执着坚守在河岸的眼光。
时间，牵动着你的诗和远方。在永无尽头的感叹号的曲折和省略号的绵延中，你记忆中的许许多多是不是已遗落？
父亲曲折如峰的脊背上，前后摇摆的水桶漾起的凌波，常常把他的脸扭成1圈复1圈的开怀大笑，直笑得浪花溢出水桶，溅落在脚面上。1丝丝的凉从河里爬升到了岸上。岸上的水果和蔬菜，因了脱桶而出的甘甜河水而分外柔嫩。
河岸两旁多了1些蓝色的建筑，曲折的穹顶好像是彩虹曼妙在天边的美丽。那是村里的精明人盖起的牛棚，挤占了河道上曾是庄稼的那片乐园。乱烘烘的牛此起彼伏的歌唱搀杂在蝉嘶当中。失了音律和章法，引得养牛的主人高兴得合不上嘴。降雨，对他们来说，已没有甚么大的影响，下与不下，都可以。由于养殖业带来的丰富的收入，与土地的收入比较起来真是天高地遥。他们喜欢聆听牛的低吟，那才是最美好的乐章。
匆忙于马路上的电动车，奔走在井眼和浇地的人中间。水管，绵延了几百米，从机井曲折的口上1直到庄稼的眼皮子底下。
玉米，花生，袒露在骄阳下的孩子们，都恹恹地，打不起精神来。卷起的叶片成了桶状，垂到地面上。黑色的蚂蚁，好奇地穿过汁液流失殆尽的叶片上，像是疑惑的小精灵在寻觅着熟习的过往。水头领进了地里。庄稼人皱紧了眉头，粗壮的大手试图抚平枯黄叶片的委屈——没有水的滋润，它们怎样也打不起精神来。唉！1声叹息，1声心疼。好在没多久，蒸腾的热气便在水流冲出水管的1霎时被碾压下去。水花儿欢快地在土地和庄稼上飞溅。耷拉下脑袋的小草和野菜在欢乐的水声里找回了自己的歌声。土地的色彩变得饱满，踩上去松软而亲和。碧蓝的天空，漂渺的白云居然降落到尘世中，围绕着玉米的挺立欢愉成1幅浪漫的写意画。有些忙乱的蛐蛐伸开长腿，拨弄着云的涟漪，天空的纹皱，逃离诗意的浪漫，回到本来属于它的那份清净中。淡定的小草，还没有腐烂的冷静的麦秸，俨然成为写意画中看似无意却精巧的布局。
太阳火辣辣的，撩拨着你的躁动。它到了水里，却变得温顺儒雅，变换着角度展现着自己的另外一面。
水渗透泥土中，饥渴的庄稼贪婪吮吸着清泉。清泠的水哗哗流向庄稼的每个角落，蜷缩成1团的叶片1点点张开了。才发现彼时尚在委屈中焦灼的它们，此刻竟重新取得了少女的光彩。难怪人们爱用柔字注解水清亮的灵魂。
过水的面积逐步扩大，盘旋天际的鸟儿终究飞到你的脚下，用警惕的小眼神望望你，又看看水中的自己。将长长的嘴巴探进水里，1阵**，又抬开端来看看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们，继续埋头狂饮……那模样实在有点可笑。水还没有渗透的地方，卷起的玉米用自己嶙峋的傲骨面对着阳光，面对着时间。蚂蚁和蛐蛐向它们传递水异军崛起的讯息，并告知它们，水将解放每寸土地，亲吻每片焦干的嘴唇。
你身侧那个脱下了时兴外套的女子，头上蒙着1条围巾，身上穿着厚厚的上衣。多半还不太愿意让太阳在她洁白的躯体上，过早地留下黑色的印痕。你们靠做买卖发家，对土地和庄稼却还有些特殊的情感。此时阳光照在她的身上，汗水从她脸上滴落。你却穿着裤衩背心，成心让太阳和自己亲近。
为了兑现和大地的许诺，你们放弃空调房间的舒适，回到蒸笼般的大地上。大地，征服了两颗曾在商海浮沉的心。归来的你们，成了大地最质朴的孩子。
1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踉蹡在田野中，向着阳光，向着河流和土地深沉凝望。他颤抖的双手已攥不住白色的水管。可他爱这里的青翠，爱庄稼的葱茏和花生的层叠。天上没有雨，河里没有水，好在有机井。面对这现代化的农业科技，再回首老旧的水车，他的心会否微微震颤呢？
流火的7月，雨水，幻化在巫山曼妙的传说里。我们的心不会等待，我们的情，也不会沉溺。当1个个勤劳的身影在毒辣辣的太阳下穿梭的时候，你就会感遭到人类超出火的豪情的7月心。
更多内容阅读推荐：热水器保温差怎么解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