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集景从山河童年过年散文

cslehe

#128235#如果问小时候，最开心的事是甚么？我们会不谋而合地回答：“过年”。我们过年玩的那些游戏，那投入，陶醉。至今记忆犹新。
1、砸钱垛
我们孩童时，缺吃少穿，最向往过年。过年有新衣服穿，还能吃上馒头和肉，还有压岁钱。过年玩的活计，莫过因而砸钱垛和**仗。就是天太冷，有人说把年放在6月里，那就更好了。
放寒假了，1到家，书包远远地甩屋旮旯里。在路上就约好，明天“砸钱垛”。那时候，铜板还不是稀罕物，每一个人口袋里都有坠沉沉的10多枚。
有人说：“要拾草呢。”
“拾草谁不拾？拾草砸钱垛两不误。”
“好，明儿小闸口不见不散。”
第2天，大家如约在小闸口汇齐。记忆中，那时的冬季也真冷，只要射阳闸不开闸，河面上的冰，可以1直结到来年开春才熔化。我们在河面上**，打陀螺，兼带拾柴。冰上的芦苇，脚1踢就断。每一个人手里攒着了1大把苇，小春子喊：“砸会再拾吧。”大家忙迫不及待地爬上岸，在埸地上划个大圆圈，每人摞上3个铜板。10几枚铜板摞在圈中央，就是个小钱柱。然后大家锤子，剪刀，布分头家，头家出来后，再接着分2家3家，然后顺次出手。当圈里被砸得1个不剩时，再2轮重新开始。
看到头家支着臂，虎视眈眈地盯着钱垛，跃跃欲动，1扬1扬地比画着。其他人3面围着，弓着腰，伸长脖子，手指着钱垛，嘴里大声嚷着：“空，空。”大伙喝着倒彩，目的是干扰头家。
“啪！”1扳下去，钱堆开花。大家“哟”地1声，帮助寻觅飞出圈外的铜板。
有时侯，1板下去打偏了，钱垛文风不动。大家“嘿”地1声，有人拍屁股，有人1蹦转1圈，幸灾乐祸，笑声，嘲讽声，嗡嗡贯耳。临到第2名上场，大家又开始重复着刚才那1套进程。
砸钱垛，1要有臂力，2要有准头，3还要有技能。古话说欲速不达，1点不假。有的人，恨不得1板下去，连根刨，1网打尽。集全身气力于1击，越是这样，常常适得其反，偏了准头，顾此失彼。气力倒是足，随着铜板落地，半片嵌进土里，继而掀起1抔泥土，4散飞溅，而钱垛稳妥当的仍然如故。看着失手的小火伴那懊恼得呲牙咧嘴样，大伙那叫1个开心。
2毛子有点烂红眼，人瘦气力小。临到他头家，他眯着1只本来就不大的小眼，来个斜眼吊线，大伙催着也无动于中。吊了足足10秒，胳膊肘抡圆，手1扬，铜板中庸之道，钻在钱垛根部。准倒是准，可力道不足，钱垛晃了晃，最上面的1块稍稍移了半身，1半悬空着。大伙又是“吆”地1声，继续兴高彩烈地拍手庆幸着。临到我上场，在他们“空，空”吆喝声中，我瞄着钱垛的上边3分之1部份，斜斜的1扳下去，下部的倾倒了，上脸部分，向着1个方向，飞溅出圈外。大伙“嘿”地1声，帮忙着拣钱。这就是技能，打半垛，1是容易砸中，2是铜板有斜面，接触面积大，像扇面1样对着钱垛扫过。
正午了，大人喊吃中饭了，大伙才忽然想起，光玩副业，把拾柴主业玩忘了。各人寻着自己的1把柴禾，有点畏首畏尾地朝家挪。我到家，将1把柴禾朝锅蹚口放，母亲看着我的鞋，说：“现人眼，鞋头踢成鲶鱼嘴，还不够鞋钱呢。”
我说：“明个肯定多拾点。”
“吃饭，吃饭，汤都冷了。期望你拾柴烧锅，喝西北风。”
第2天，我们又碰头了。把昨天发誓说认真拾柴的事早忘洼爪国了。小拾子今天忒积极，1遇头就说先砸钱垛，后拾柴。他人矮，力道不足，砸钱垛，他是孔夫子搬家逐一输(书)很多。见他主动，常常讨便宜的我们会心1笑，砸就砸，谁怕谁。
1切程序，外甥打灯笼逐一照旧(舅)。圈内钱垛被头家已动过，不是1垛而是1摊了。临小拾子上场，他1板下去，铜扳“嚓”地1声，1下子飞出几块。大伙“哇”地1声，感到不可思议，个个对他惊讶地望着。他立马拾了他的铜板，然后拾砸出圈外的那几枚。第2轮开始，恰恰是他头家。对着1垛钱柱，他瞄了瞄，1板下去，全部钱垛，被他扫去1大半。这个记录可是历来没有过的。事出异常必有妖。由于飞出圈外的数量多，他1下分不清自已的主铜板。2喜子1下看到地上有2块铜板粘在1起的。拾起1看，立马炸锅。
原来，小拾子老输，他不知从哪学来的秘密，把膏药烘化，将两块铜扳粘合起来，分量重1半，沉沉的，更得心应手。只要砸中，效果不言而喻。
秘密暴露，大伙简直是同仇敌慨，磨拳擦掌，要整理他。小拾子自知理亏，将赢的铜扳全部退出来。大伙谅解他过后，向他讨教秘密。他也不守旧，15110地照实相告。从尔后，有人在2块板基础上又加1块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。有时立着砸下去，能将好端真个铜扳砸翘了。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，相应的，游戏规则也有了调剂。
2、**仗
随着年的邻近，农村里，渐渐地有了1响2响的鞭炮声。过了尾月2104，这响声就彼起此伏，不绝于耳了。
那时的小炮仗，2分钱1只。不像现在都包装在硬纸桶里，要买就1桶，那时是可以单个零卖。那1年寒假，我破天荒地得了1张奖状。父亲1高兴，要带我上街买年货。在供销社鞭炮柜台前，我1直盯着那2分钱1只的炮仗望，就是不挪步。父亲可能想起那奖状了，也破天荒地花2块钱，买了1百只的1捆炮仗。
炮仗是每一个小男生春节里的最爱。况且，今年春节我还有新发明。原来，我放寒假后，赶制了1门“迫击炮”。就是用两只小向日葵饼子做前炮轮，后面用大萝卜削圆做后轮，用1长1短2根木棍做轴架。我们这里河边有种柴叫江柴，有点像芦苇，也有芦穗，但比芦苇粗且高。也有点像竹子，但没有竹子坚实。我将3节江柴买通做炮管，在底部侧面开个孔，点引信誉。原来愁有炮没弹干着急。现在有了炮弹，我赶急赶忙地试炮。装弹进膛，可是炮的引信总不1定对着孔口，我又将炮简开成环状口，而且使手指能放进揑转炮弹。临试炮时，喊来常在1起的狐朋**来观摩欣赏。我点了1支香，装好了炮弹，叫小龙拿着香，我喊放他就点引信。我将炮口对着猪圈，准备就绪，我高扬着手，果断地向下1挥，很壮严的喊了1声：“放。”小龙1点火，“哧哧哧”“通”，炮弹出膛。炮弹飞进猪圈，“叭”，恰恰好在猪脑袋上爆炸。“2师兄”“吼”地1声蹦出栏栅，飞奔而逃。大事不好，我连忙呼爷唤娘，1家人倾巢出动去辇猪。父亲1边跑1边朝我瞪了1眼：“当心，猪找回来再整理你。”我自知闯下大祸，连忙将炮藏好，喊着观摩团的1帮人，1起去追猪。
好在人多，费事不算太大，猪在太阳落山前被找了回来。我想，今晚罚顿跪是逃不了的老规矩。多是奖状作用，也可能父亲吃过晚餐急着去“摘猴子”(玩骰子)，抑或其他事，反正当晚我逃过1劫。
过了1天，仍没消息。我看风头已过，又拖出了炮，约他们几个人到小闸口，隔河**仗。我们这边几个人，闸那边几个人。我们这边循序渐进，即按炮战教程，装弹，瞄准，点火。可河那边1帮子王8羔子，不按炮战军事操典操作细则办。他们拿着炮仗，点上火即甩过来。炸得我们这边1炮未开，赶快后撤。
吃1堑长1智。这“迫击炮”中看不中用，得另辟蹊径。那年里，我听民兵排长油宝子常说起1本书，叫《把1切献给党》。说的1个叫吴运铎的兵工专家，造各式各样的炮。其中在**上装炮弹，叫枪榴弹。受此启发，我开始造枪榴弹。名字叫枪榴弹，也就是弄1根3尺多长江柴，买通2节，前半截和造迫击炮1个格局，后半截扎两截把手，比造不中用的迫击炮容易多了，也简单多了。不到几个时辰，我们人手1支，简单操练1下，估计胜券在握，告诫大家，绝对要守旧先进武器秘密。然后，兴冲冲地派2鸽子去下战书，约好明天上午，小闸口2次炮战，1决雌雄。
第2天，闸那边几个，挟前天大胜雄风，信心满满。小春子喊话：“马前败将，赶快投降。”我们这边是真人不露面，大家心里有数，1个个沉往气。1手拿着点好的香，1手将枪榴弹头朝上藏在身后。在他们准备点香时，我喊：“开炮。”大家“唰”地举起枪，点火。“哧哧哧”“通”。在河那边的他们楞神时，我们的炮弹已飞到他们身旁炸开了。他们还是老战术，哪抵我们这带点瞄准的家伙灵，而且，到那边即在半空中爆炸，更具威慑力和杀伤力。这次，我们大获全胜。他们东躲西藏，落荒而逃。
在我们正高兴时，乘胜追击，准备再来1波炮火攻击，结束战役。哪知，兴尽悲来。我点好火，只听“哧哧哧”，举起刚瞄准，“叭”“阿意歪”，炸膛了。江柴炸得像扫帚苗，炸药灰糊了1脸。
“哈哈哈”。溃逃的“敌人”得意忘形。我们自己人面面相觑，河豚鱼碰桥桩——鼓嘴大憋气。晦气。
唉，1把好牌，被1个炸膛弹炸回原形。
很多年过去了，幼年的玩闹，只存在于记忆里。偶尔想起，亦会开心1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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