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蓬断梗流年意难平散文

cslehe

#128235#酒吧里，舒缓的音乐如水般轻轻流淌。阴暗的角落，雅佳木然地旋转着手中的高脚杯，望着红色的萄萄酒在彩灯下出现的微光，眼神迷离。仲和1手插在口袋，1手握着羽觞，眼神却投向了窗外。两人面对面，不说1句话，就这样久久地坐着，沉默着……
“白月光在照耀，你才想起她的好，朱砂痣久难消，你是不是能知道……”入心的歌词撩拨着心弦，仲和忽然转过头来，僵硬地笑着：“当初，我是那末的喜欢你，你为何就是不喜欢我？”
“当初，我1直在等着你的表白，可为何等到的却是你结婚的消息？”
雅佳停下手中晃动的羽觞，定定地看向仲和，不无哀伤。仲和张着嘴巴，半天说不出话，两人眼光隔空相碰的瞬间，看到了彼此眼中1闪而过的泪光。
210年前的雅佳，性情温婉，面容姣好，颇受男孩子们的追捧。认识仲和时，雅佳正沉醉在初恋中，平时虽不多见面，但情书来往频繁。生活中的雅佳，每天总是和仲和在相同的时间，出现在相同的小饭店，共进1日3餐。餐桌上，除爱情，他们无话不说，无所不谈，这样延续了将近1年。
9月份，仲和、雅佳手执**，去了不同的城市。仲和每隔段时间就打个电话给雅佳，问她最近好不好，说自己的大学生活好无聊。雅佳有时时间长了没接到仲和的电话，偶尔也会打回去，问他是否是有甚么事情产生。雅佳从不在仲和眼前提自己恋人的任何事情，仲和也绝口不问，他们就这么不远不近、不即不离地相处着。
仲和有1位姨妈，家在雅佳的邻村。放寒假了，仲和来到姨妈家，从口袋里摸出雅佳邻居家的电话号码，谨慎翼翼地拨过去。有人接了，有人去喊雅佳了，仲和怀着惴惴的心情，在电话机前等待着。终究，电话的那1头响起了他非常熟习的声音，仲和的心突突地跳动着，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：“雅佳，我在粲然村，你出来吧，到村头等我，我骑车去接你！”挂了电话，仲和的嘴角直咧到耳朵根。
雅佳到了村头，仲和早已在那等候了。
“我们去哪？”
“要不去我大姨家？”
“去你大姨家干吗？我不去！”
“那我们就在这路上走走？”
“行啊！就在这路上走走吧！”
那日的太阳又大又圆，照着两人的脸，像是两朵盛开的花。雅佳手插着口袋，仲和推着自行车，在那条绵长的路上渐渐地走着，有1搭没1搭地说着话。回想起来，仿佛没有1句紧要的话。
新学期开学不久，雅佳失恋了。翻看着来往的那些情诗和书信，常常很难过。仲和很久没有打电话来了，雅佳也懒得理他了。也不知隔了有多久，雅佳突然接到了仲和的电话：“雅佳，我喜欢上了1个女孩子，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，你帮我出出主张吧！”雅佳感觉到仲和说的女孩子就是自己，但她故意假装不明白，当作就是仲和身旁的女孩子，在电话里絮罗唆叨，给他出了许多馊主张。然后，他们又是好久好久没有联系。
放暑假了。
“雅佳，我在粲然村，你出来吧，到村头等我，我骑车去接你！”起先，两人还是1人推着车1人步行，1边走1边说着话。但盛夏的太阳实在太毒了，脚下的石子路都在冒着青烟。“还是去我大姨家吧，我骑车带着你。”仲和提议说。
“那多不好意思！”
“我大姨赶集去了，现在家里1个人也没有。”
“那好吧！”
仲和飞快地蹬着脚踏板，车子像是要飞起来1样。夏日滚烫的风夹杂着仲和滚烫的笑声，在滚烫的空气里荡漾着，在雅佳的耳边滚烫地回响着。仲和时不时地双手脱离车把，任自行车凭着惯性向前跑，把雅佳吓个半死。
那天雅佳在仲和大姨家待了整整1个下午，说了好多话，但自始至终仲和也没问她失恋的事，雅佳也没问他追女孩的事，她俩都好似啥事都没产生1样。
接下来的两3年，仲和依然是隔上1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，给雅佳打上1通电话。每一个寒暑假都要去他大姨家，然后再打1个电话：“雅佳，我在粲然村，你快出来，到村头等我，我骑车去接你！”但照例还是他先到村头等着雅佳。那两3年里，粲然村的那条石子路，也不知留下了他们多少的脚印，偷听了他们多少的悄悄话，偷看了他们多少笑靥如花。
上班了，彼此都忙得不可开交。很久后的1个周末，仲和打电话给雅佳：“在干吗呢？”
“没干吗？”雅佳懒懒地。
“没干吗是干吗呢？”仲和没话找话地嬉笑着。
“心情不好，在发愣。”雅佳依然懒懒的，提不起精神。
“好好的，为何会心情不好呢？来我家吧，我帮你开导开导。”仲和的嘴角挂着笑。
“好啊，那我现在就去找你。”
那天的天气不太好，没有1点阳光，1直阴阴的。但雅佳的天空，却仿佛突然放晴了。在很远的地方，车还没有停下，雅佳已看到那个熟习的身影，在等待着她。下了车，雅佳随着仲和去他家。1路上的熟人，1边拿眼睛瞟着雅佳，1边谄笑着同仲和打招呼。仲和红着脸跟雅佳说：“好为难啊！”终究到家了，仲和拿来他的影集给雅佳，雅佳看到自己的相片，被放在1个很醒目的位置，而她为勉励他高考而写的那首小诗，也被折得方方正正，压在相片的下面。
下午，仲和带雅佳去看电影。1路上，仲和继续应付着熟人，与雅佳几近无话。雅佳低着头往前走，心里想着：“今天，仲和应当会向我表白吧！或许，就在影院，他牵起我的手，或是揽过肩……”想到此，雅佳忽然感觉到1阵面红耳热，连忙把头埋到胸前。
进了影院，光线忽然暗了下来，眼前1片黝黑。雅佳不由攥了攥手心，恍如在为行将到来的牵手捏了1把汗。过了两3分钟，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，1排1排的座椅在眼中愈来愈清晰，可雅佳期待的牵手却没有到来，雅佳忽然有点小失落。“或许，他也还在酝酿着吧！或许，牵手就在下1秒钟吧！”想到此，雅佳的谨慎脏又扑通扑通地乱跳个停。
那天上映的电影是《小鬼当家》，也不知是电影的笑点太多，致使仲和忘了牵手这档子事，还是他太守旧，压根就没这想法。总之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，雅佳期待的场景始终没有出现，雅佳失望极了。
出了影院的门，天已很暗了，夜幕几近要笼罩了全部村落。雅佳在渐暗的暮色中往前走，又在想：“在这昏暗的天色下，仲和会不会突然过来搂住我的腰呢？或许，就在下1秒吧！”可是，1直走下去很远了，也还是没有等到她酝酿已久的那1刻。此时，雅佳的心里除失望，还很恼火。“天已太晚了，我想我还是不去你家了，我回去了。”雅佳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仲和说道。
“天已黑了，车都没了你怎样回去呀？”仲和不解地说道。
“来时我问过，末班车6点半才发，现在回去恰好赶得上。”雅佳心里生着闷气，但脸上丝毫也没表现出来。
“就算是有车，可这么晚了，你为何非要回去呢？”仲和如是说。
“不回去在你家算甚么？他人会误解的。”雅佳不满地说道。
“这是在我家，我都不怕被误解，你怕甚么呀？”仲和反驳道。
“我也不想你被他人误解呀！”雅佳辩白道。说话间，他们已到了公交站点，末班车正准备动身。雅佳向前快走了两步，招手示意司机等1下。
“今晚我不让你走！”仲和伸手拉住雅佳的胳膊。可雅佳不知忽然哪来那末大劲，猛地1甩，就挣脱开了被拉着的胳膊，3步并作两步跑上了车。
客车启动，拂袖而去。留下仲和孤单而寂然的身影。又是好久没有联系，雅佳的心里空空的，也恨恨的。
她这次主动打电话给仲和：“忙啥呢？”
“还能忙啥，不过就是班上的那点子破事呗。你呢？忙吗？”仲和不急不躁地说。
“还好！我恋爱了！”雅佳忽然换了话题。
“你恋爱了？和谁？”雅佳隔着手机屏幕，恍如也能看到仲和吃惊的表情。
“今年1起来的同事，已追我很久了。”雅佳故意不急不缓地说道。
“你答应他了？”仲和的语气竟然比之前平静了，雅佳心中的气仿佛又上来了。
“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啊！”雅佳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哦，那我祝你幸福！”仲和冷冷地丢来几个字。
“谢谢啦！”雅佳半阴不阳地道了谢，挂掉了电话。
大半年，真的是大半年，仲和和雅佳谁也没有打电话给对方，双方忽然间没有了任何联系。直到有1天，仲和突然打来电话：“雅佳，我要结婚了！”
“你要结婚了？和谁？”雅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高中同学？”仲和平静地说。
“你高中同学，你们早就谈了？”雅佳忽然觉得心中1疼。
“不是。现在的同事，才知道是高中同学，之前都不认识！”仲和仍然很平静。
“这么快！你喜欢她？”雅佳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“她性情很好，会是个好妻子。”仲和的话很真诚。
“可是这么些年来，你不是喜欢我的吗？难道你没有喜欢过我吗？难道1直都是我的错觉吗？”雅佳的胸腔中有没有数的问话将要喷发，迫切地想要得到仲和的回答，可话到嘴边，又生生地咽了回去。“那我祝愿你！”雅佳眼含着泪花，吐出了这句话。窗前的明月照，你独自1人远眺，白月光是年少，是她的笑……使人心碎的旋律仍然在酒吧缓缓地流淌。仲和举起手中的羽觞，1饮而尽，嘲笑道：“原来我们都是胆小鬼！”
“还没开始，已结束!”雅佳笑着叹息道。
“但凡我们有1个人主动点，终究，可能就不是今天这个结果。”仲和追悔道。
“终究……很多事……都没有终究……”雅佳和着音乐，幽幽地说。
“你为何就不能主动向前跨1步呢？”仲和怅然地责问雅佳。
“还是由于爱得不够吧！彼此用力都不够！缘分，也就止步于此了！”雅佳更正道。
“遗憾吗？”仲和看向雅佳。
“你呢？”雅佳反问。
仲和苦笑着点点头。
“我也有1点，但更多的是意难平……为何明明被爱着，却没有被表白，却让我先收到你结婚的喜帖？”雅佳移开视野，再次端起高脚杯，至今不能释怀。
“意难平，意难平……”仲和反复地咀嚼着，“可是，生活是向东奔流的大海，只能是向前的……”很久，仲和收回视野，也端起高脚杯。
“只向前，绝不后转！”雅佳回应道。
酒吧的角落里，5彩的灯光，优美的旋律，仲和雅佳微笑着碰了1杯。
更多内容阅读推荐：洗衣机不出水了怎么办